梅山武术的民众个体构建功能来源 |
陈益球 |
梅山古城是一块古老而又神奇的土地,她不仅孕育了许多历史名流,而且培育了世代操习、闻名遐迩的梅山武术。梅山武术历史悠久,并具有情绪调控、品德教育、防身自卫等民众个体构建功能。
上世纪七、八十年代,是梅山村落村民尚武成风的高潮时期,孟公、红星、哦塘等村的拳师经常寒暑假或秋收以后办武术班,春节期间或村里、乡里有重大活动时,常进行舞龙武术表演活动。这段时期,村落经济有了一定发展,农业生产由集体制转向责任制,生活逐渐好转,村民的精神生活需要提高。但由于文化、经济相对还比较落后,精神生活过于单一,村民的精神需要被压抑。村民参与梅山武术活动,很好地宣泄了自己的情绪,调节了自己的心境。
梅山武术的开展在某种程度上讲也是一种教育方式,不论在旧社会、新中国成立初还是改革开放后,村民都能从武术活动中受到一定的教育。当地资深的老拳师在授武时,常常在操练之余给徒弟讲先辈武师们的事迹,从他们习武的艰辛、精湛的技艺到个人的品德,一一道来,这在一定程度上启发了徒弟。徒弟常常能从严厉、艰苦的操练氛围中受到鼓舞,促使自己养成不怕苦、不怕累、顽强向上的品质。在一些舞龙武术表演活动中,可促使村民产生荣誉感。通常,一个村落要想进入另一个村落舞龙,必须准备好会武术的人手,以备对方村落村民的围困。对方村落村民往往会困住进来的布龙,要求对方比拳套,输了夺走布龙,赢了则用鞭炮、糍粑等礼品欢送。这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村民荣誉感和耻辱感的产生。
梅山武术具有较强的传统技击价值。清朝末年,习武者比比皆是,在当地也涌现出了许多有名气的拳师,如伍家六、伍再明、罗云卿、杨三恒等。罗云卿在贵州为烟贩保镖,未曾失事,绿林皆知。旧社会,一些有名的武师常常为地主护院,或教人家习武。新社会,许多本地人常常把小孩子交给当地一些拳师去炼梅山武术,以求能学点本领,不遭欺负。上世纪六、七十年代,还有一些武师经常去其他村落以武会友,交流技艺,比试谁的武功好。
上世纪80年代,当地村民让小孩还拜本地村落武师为师学艺,武师们每年利用假期在家门口开厂授徒。这些小孩常在早晨和下午习炼梅山武术。在那个活动单一的时代,能有这样的机会聚集到一起,增加了小孩的情感交流和娱乐。小孩通过操练,磨练了自己的意志品质。朝夕相处的共同生活与操练,大家感受到了快乐,调节了心情。每年一度的春节舞龙武术活动,也增加了村民的娱乐性。村民常聚集在一起,观看武术表演,表演场地往往被围得水泄不通。村民常常评论谁的功力大,谁的功架好等,以此来调节自己的心情。作为一种传统武术,同样具有健身价值。但在那个寻求解决温饱的年代,健身意识在村民头脑中缺乏。虽然村民在刻苦操练中,不知不觉地锻炼了自己的身体,但这种主观意识尚处于萌芽状态。
在传统农业中,村民的归属意识十分强烈。梅山武术能培养村民的归属感。在实践中形成的梅山武术,不仅与人们的生活密切相关,而且,其独特的健身价值、娱乐价值、教育价值、文化传承价值等是人们生活的总结。梅山武术在当地中老年村民头脑中根深蒂固,已成为他们作为新化人的标志性文化归属。村民习武时,习武伙伴可能成为他们今后的好友,由此而形成自己的生活圈子。因此,村民通过习炼梅山武术来确认自己的身份归属。村落之间的舞龙武术表演活动则强化村落地域的归属,村民通过舞龙武术表演,通过对方村落的围困和竞技,在情感上加强了群族、村落的归属和认同。(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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