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山文化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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梅山文化最初表现为一种村落巫教文化,是古梅山人们解释、征服大自然及社会生活的生动记录。在他们眼里,水势湍急的资江,云烟环绕的山林皋壤,都是神灵出没的所在,祖辈流传的远古神话和奇异传说,似乎都有着现实的真实性和迷人的神秘色彩。他们好巫,信奉以自己的祖先盘古为教主的梅山教,并有系统的神、符、坛、演、会和教本,施教的男神叫张五郎,又名开山五郎,女神叫白氏仙娘。梅山教徒按职业分成三类,所谓“上路梅山,张弓挽弩;中路梅山,追山赶猎;下路梅山,捞鱼摸虾。”教徒习惯在腰带上悬一木雕或骨雕的梅山祖师形象,求得福佑,遇难呈祥。他们崇拜自然、图腾、祖灵。据载,当时新化奉家、横阳、天龙山、圳上一带村落中有虾蚣庙、白马庙、南山庙、枫林庙、石神庙、孟公庙、奉山庙及梅山公庙等30多外。他们重祭祀,小至上山打猎、下水捞鱼,大至造屋架桥、婚丧喜庆都要先举行祭祀仪式,而在祭祀和传教诉过程中,形成了独特的民俗文化,特别是歌谣和舞蹈。现今还在湘中一些地方流传,融演唱、舞蹈、武术于一体的“搬开山”便是在祭祀活动中发展起来的。堕唐以前,梅山峒蛮在祭祀梅山神时,祭祀人头戴羊角帽身着百衲衣,戴假面具,扛开山斧,杀雄鸡,口唱有一定程式的韵文颂词。这种祭祀演唱就被称为“搬开山”。唐以后,发展祭祀人身着僧袍道服,执长柄柴刀,锣鼓声中,上下左右起舞耍刀,舞姿粗犷,节奏自由,动作生活论,有时还揉入“乌云盖顶”、“枯树盘根”等武术动作,歌舞中夹独白,有时还与敲鼓打锣人对白,内容多为生活琐事和趣闻,其演唱形式与内容既诙谐成趣,又庄重严肃。宋代曾在新化推行过王安石新法的章淳在《开梅山诗》中就以“川堂之鼓当壁穿,两头击鼓歌声传”的诗句,记录了这种“群众文化”的盛况。当时在梅山村落中普遍流行的渔鼓、地花鼓、三棒鼓、丧鼓等至今流传,在新化荣华、横溪一带,婚丧喜庆等民事活动中,还时兴请铜鼓沙锣班子吹吹打打,以自娱娱神。
歌谣是梅山文化的一个重要内容。梅山村落的社会变迁、人情风俗大都是用歌谣来体现反映的,具有传史记事、传递信息号令、传教礼俗、交流情感等多种功能,因而有洞本歌、族歌、宋师歌、樵歌、猎歌、开山歌、黄本情歌等。“歌本三千又七百,歌有八万七千零,红黄蓝白传后世,黄本情歌打头行。”足见歌谣数量之多,风气之盛。在今天新化奉家、水车一带山区村落中,村民在集体劳动时,就有一名腰挂铜锣的歌手击锣而歌,为劳动者助威鼓劲。梅山歌谣分平腔、花腔、高腔、波罗腔,风格粗犷、泼辣、激越、诙谐,具有原始的野性美,思想内容上较少封建伦理观念的束缚,表达方式上则显得蛮野、大胆、任性,调式以羽、徵为主,跳跃性强,节奏自由,唱起来犹好听一股陡急的山风扑面而来,嘹亮、清新。解放后,在湖南第一届民间艺术会演中,新化山歌对唱《海棠花》和女声独唱《神仙下凡实难猜》获得了一等奖。
武术是梅山文化的另一重要内容。古老的梅山居民主要靠渔猎维生,狩猎的格斗、铺杀技能正是梅山武功的源头。梅山峒蛮长时期“不服王化”,峒主们雄踞一方,教民习武,外御强敌,内务狩猎,个个体魄强壮,好武喜斗,勇猛异常,相传十峒主中符天锡、李天保、赵天祥等均有万夫不当之勇。北守新化置县之后,老峒民与迁居的汉民杂居,斗争非常激烈,人们习武更蔚然成风。清代是梅山武术的高峰期,朝廷武官、江湖侠客辈出不穷,廖满山、燕子鸟等名武把式威震遐迩。梅山武术有大红、二红、梅城拳、梅花桩等十几种拳术套路,具有“桩势稳如山,擒拿猛如虎,进退快如风,身段活如龙”的特点,同时,它极期注重武德修养。自古以来,梅山武术在强身健体、惩恶除暴、抗击外侮中,发挥了积极的作用。
梅山文化作为一种独特珠地域文化,在数千年的形成和流传过程中,已渗透到这一带人们社会生活的各个层面,左右着人们的思想意识、价值观念和行为方式,因此,发掘整理和正确评价梅山文化,对于我们今天进行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,具有重要的作用。历史上,梅山文化多次接受过楚文化、中原文化的撞击和融合。在改革开放、山门洞开的今天,梅山文明一定能去芜存菁,为华夏文化添光加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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