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羲先祖武山人 |
| 聂中民 |
天水地处秦岭西段、渭水中游。北魏郦道元《水经注·渭水》记载：“故渎东经成纪县，故帝太皞庖牺所生之处也。”
成纪乃天水之别称。庖牺即伏羲。
庚寅夏至，第二十一届甘肃省公祭伏羲大典将在这里举行。
夏商时代，武山属于古雍州之地，春秋战国时期一度隶属陇西郡。东汉汉灵帝中平五年（公元188年）置新兴县，属南安郡属地。隋唐为狄道辖地，唐代宗宝应元年763年，后两次陷于吐蕃，宋初在成纪和狄道的地界上置宁远寨，宋徽宗三年1104年，升寨为县，历宋元明清四朝到民国3年之后才改为今天的武山县了。武山地处陇中黄土高原的西南边缘和西秦岭北坡的接合地带。境内分布着5条河流，村庄农田基本上沿着河谷两边分布。
在武山县博物馆，我们看到了“武山人”头骨化石。随着县文物局的工作人员将一个40厘米高的木箱打开，一个完整无缺的人头骨化石就赫然出现在我们面前。它掉了几颗牙齿，眼睛空洞无神，似乎还在回忆着古老的往事。文物局的汪志理告诉我们：武山人头骨化石是在鸳鸯镇苟家山狼叫屲附近发现的。那还是在1984年的夏天，核工业部地质工作者在勘测地质土层时，意外地发现了一具抛落在田野的头盖骨化石，凭着多年的地质工作经验和对古生物化石的认识，他们意识到这可能是一具年代久远的古生物化石。时隔三年，正值第二次全国文物普查，武山县文物工作者在距前一具头骨化石1.2米处又发现了一具头骨化石，这具化石石化程度较好，较为完整，根据外部形态，专家确定这具化石为女子头骨化石。两具头骨化石都先后经科学检测，年代均为3.8万年。一时间，考古界限震惊了。也就是说，“武山人”起码生活在的原始社会，他们生活的年代要比北京周口店的山顶洞人早了2万年。
出武山县城一路西行，通往鸳鸯镇的公路就修建在渭河和大山之间。我们沿渭河而上，没有走多远就到了山丹镇。很快，汽车便爬上了广武坡山顶。放眼看去，眼前豁然开朗，只见两山相夹的河谷地带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拐角，山下房舍农田井然有序，炊烟袅袅而起。在半山腰有一个岔路，一条通往鸳鸯镇，一条通往兰州。我们拐入通往鸳鸯镇的路，鸳鸯镇内有一条沙石路可以抵达苟家山村。苟家山村背靠林家山，属于山前坡地，发现人头骨化石的地方距离苟家山村还有三四里路。小村很安静，看到有人来了，村里的人都围了过来，几位热心的村民给我们指点了去狼叫屲的路。自从发现了“武山人”头骨化石后，这里的宁静也就时不时被寻访者打破了。
顺着一条土路，我们走向田野，走了不大一会儿，我们在一块石碑前面停住了脚步，这里就是狼叫屲。夏收后的田野静谧而萧瑟。由于今年雨水充足，农田中的野草长得格外茂盛。武山县文物局张耀德局长告诉我们，狼叫屲遗址坐落在大沟以南山坡上，东接小咀梁，西到老鼠沟，大约700米；南到苟家山村，北临大沟，宽约500米，总面积约35万平方米。这里处于渭河和滂沙河之间的山体下部，依山傍水，避风向阳，山塬开阔，非常适合远古人类居住。我想，3.8万年前“武山人”就是在这块土地上生存作息，成长壮大起来的。
苟家山村背靠林家山，最新的田野调查表明围绕着林家山分布着大量的人类活动遗迹。从3.8万年前至今，人类在这里留下了大量的活动痕迹，田野中平均每平方米就有两三片彩陶，一些地方的文化堆积层厚达一米，还有大量的灰层灰坑。众多的彩陶片显然不是“武山人”所使用过的，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，他们肯定是“武山人”的后裔。看着茫茫的田野，我们的话题又回到了“武山人”。“武山人”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神秘人类部落呢？
20多年前，3.8万年前的人头骨化石在天水武山神秘出土，专家们将这两个人头骨化石以出土地命名为“武山人”。众所周知，天水是“羲皇故里”，在距今约五千年前，人文始祖伏羲和他的子民就在这片人杰地灵的土地上繁衍生息。因为没有其他的材料，人们只能通过山顶洞人来认识武山人了。可想而知，3.8万年前的武山一带的植被要远比今天好得多，应该是绿树葱茏，流水潺潺，鸟语花香的样子。处于母系时代的“武山人”，他们已经能够制造简单的工具，掌握了磨光和打孔技术，过着捕猎生活，他们已经能够使用火了。显然，这是人类文明的象征。
“武山人”头骨化石的出土惊动了文物工作者和古生物专家，专家们认为“武山人”头骨化石已经具备了早期蒙古人种的头骨形态。甘肃大地湾考古的最新发现表明，从距今6万年前开始，原始先民们就在这块土地上繁衍生息，薪火相传。而武山境内的“武山人”遗址，绝对是和大地湾文化一脉相承的石岭下仰韶文化遗址同期的。换而言之，包括今天的陇东南地区，是中国农耕时代最早开发的区域，远古的先民们在这里创造了丰富灿烂的史前文明。同时，大量的考证表明，甘肃天水及其周边地区是伏羲活动的主要范围，而伏羲活动在母系社会向父系社会的过渡阶段，距今5000年左右。
完全可以这样说，如果“武山人”在这片土地上创造了辉煌灿烂的人类文明的话，那么伏羲部族正是这个文明的继承者和发扬光大者。基于这个意义，“武山人”是伏羲的先祖丝毫不为过。张耀德认为，“武山人”头骨化石的发掘，为黄河流域远古文明史提供了新的物证，也为研究渭河流域人类的进化繁衍开辟了广阔的空间。
站在武山鸳鸯镇苟家山上，周围的山川一览无余，收割后的田野中，开着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野花，它们给我们展现了一种看不见的力量，正是在这种生生不息力量的推动下，“武山人”走出大山，走向更为广阔的黄河流域，创造出了灿烂辉煌的人类文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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